【价值连线】企业的护城河不一定是人造的——西门书虫

蚂蚁学家爱德华说人类能统治地球只是一种幸运，因为灵长类动物天生具备可以进化智慧生物的条件，如果我们跟蟑螂一样具备极好的适应能力，那就不会产生进化的动力了。我不禁想到企业护城河一定是人为因素吗？难道没有运气的成分？恰好在我研究领域当中就有这么一个现成的例子：中国游戏公司。

01

完美错过主机时代的中国游戏商

80年代出生的游戏爱好者不可能想象得到30年的中国土鳖游戏公司会统治下一代的手机平台。这些当年做热血传奇、大话西游、劲舞团的中国游戏开发商诞生的背景是夹缝中求生存。当主机游戏的3A厂商们统治世界的时候，没人看得起中国市场。中国政府颁布主机游戏的禁令之后，游戏爱好者都是挤在又黑又破的网吧里，吹着风扇玩游戏。中国游戏厂商的出身跟他们的初代玩家一样低微。

中国90年代兴起网游之后的现状是这样的：

• 玩家消费能力很低，按时间计费的主流点卡要3元每小时，加上上网费5元，我那个时代的玩家要把午餐钱省出来才能玩上一小时；
• 整个产业被韩国游戏公司统治，网吧里挂得都是穿得很少韩国卡通设计形象，韩国公司对中国运营商的分成比例要求很高。

在以上恶劣的生存条件下，反而为中国孕育独特的商业模式：免费游戏模式。免费游戏模式并不是中国首创，但是却是中国人发挥到极致。其次，尤其是韩国游戏厂商对自己IP的控制，导致中国游戏商转向自研的道路。

最终的结果是：由于完美错过主机游戏时代，中国游戏厂商在网游上积累的技术和经验在手机平台上爆发。这固然是中国业者抓住机遇，但是不能解释为他们比西方和日本的主机游戏公司更加努力或者更加优秀。主机时代3A厂商正是由于活得太好，反而陷入一种毁灭模式：主机游戏过去20年从未涨价，而制作的游戏的成本缺在不断升高。中国游戏巨头取得的护城河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他们处于适合进化的位置。

02

赤水河畔的茅台

赤水河畔诞生A股第一大市值公司，茅台的酱香工艺是依托于当地的红樱子高粱，与东北及其他地区高粱不同的是果粒坚实、饱满、均匀、粒小皮厚，非常有利于回沙翻烤。酱香工艺是酿酒师们非常天才构想，极好利用了当地特产的高粱特性。但是，不禁要问，当地盛产一种适合酿酒的高粱，旁边有一条适合酿酒的河流，难道这不是运气好吗？如果茅台路上的伟大酿酒师们都诞生在宜宾，还能酿出跟茅台一样的好酒吗？

运气是酿酒护城河构成的先天因素，但是后天酿酒师们的努力也是很好利用天赐良机。像漫画《神之水滴》里描述的，好的酒都是天时与人力的完美结合。如果离开天赐的条件，再好的酿酒师也只能做二锅头。

03

打仗要挑运气好的将军

19世纪末，日俄发生一起决定命运的海战，当时日本海相山本权兵卫挑了不甚出众的东乡平八郎担任了主帅。明治天皇很不理解为什么挑了东乡，山本答到：因为他运气好！能如此直白承认运气在单一事件中的作用，我很佩服这位日本海相的睿智。巴菲特说在船要沉的时候，赶紧换船比换船长来得实际。在公司经营的护城河当中，如果能直接找到运气好构成先天条件护城河，为什么还要去苦苦追寻优秀管理层的企业呢？

价值投资者学习巴菲特总是很强调优秀管理层，诚然买到这样的企业当然是好事，但是，如果是不需要优秀管理层也能有护城河的企业不是更棒吗？80年代，巴菲特买入的报纸和电视台，某种程度上就有天然护城河的优势，而且天然带来的优势比人努力带来的优势似乎更坚固持久。

比起优秀管理者运营的公司，我更喜欢傻子都运营的天然护城河公司。

作者介绍

西门书虫

从小喜欢打游戏的二流学生，中等智商，现在作为业余投资者和餐饮店老板，混迹投行圈7年之后从良，受芒格智慧语录启发走上价值投资之路，投资风格喜欢凯利公式下的集中化，认为资产配置理论是坨屎。现在专注游戏业和新能源汽车的研究，能力圈拓展得很慢。重度阅读爱好者，喜好人物传记、历史、硬科学等。